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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到达昆布冰川尽头尼泊尔EBC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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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华国 http://pf.39.net/bdfyy/bdflx/140610/4402684.html

虽今天的海拔爬升并不高,但也不敢怠慢。

此刻已经走在海拔米上,呼吸都颇觉压力。

而给力的是天气好的依然觉得不够真实,蓝天没有一丝白云,有的是猛烈的太阳一览无遗的照耀在这边没有任何遮拦的大地上。

石块遗世孤立,在这片土地上又组成了这片荒野的生机。

突兀而存,好像不应该在此,挡住了爬升的去路,但是却这样在这静静存在千万年。

看风云迁徙,看日月缱绻。在这没有参照物的地方,它成了最后的陪伴,而沧海也不过一蜀。

抬头见山,山峰一路排开,叫的名的叫不上名的,真是开启真正雪山盛宴的窗口,都来不及惊叹就又在这样的石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碎步前行。虽然阳光浓烈,但是稍微靠在某个石块上休息下,就能感受凉意侵袭而来,也躲不开脸上火辣辣的直射,路上背阴的地方集攒的冰棱已经越来越厚,在某些地方要小心翼翼的才能行走,很硬,爬滑到,也很搁脚,口很渴,要时不时的把保温杯拿出来,一升多点的水要节省点,没有多余的补给点可以补给。但最想的还是可以有充足的氧气能够让急促的呼吸得到些许缓解。

走在前面的队伍各自按照自己频率行走,时而出现在某个石块前,时而又淹没在石缝里,什么也看不见。我只有抬头看看远处仿佛触手可及的珠峰山脉,再过去就是咱伟大的祖国,可一地荒凉,就像到达了世界的尽头,再远处就是一个轮回。

我在来时候有想过的艰辛和困苦,有想过的不易和跌宕,也想过退缩和放弃后的打算,也想过自己万一走不到目的地的计划,想过所有种种,然而上天眷顾,曾以为要出现的冰天雪地,曾以为要出现的泥泞路滑,曾以为的寒冷冰冻都没有出现,虽然一路辗转,但还是平平安安走到这里,走在了喜马拉雅腹地的腹地,前面那座山就是我要走到的目的地,就是我爬山涉水为之而来的地方。

它此刻就在五公里之外,容不得我怠慢,还需要一步一步丈量行走才可到达的前方,近在咫尺,我还有平稳的呼吸,还有坚毅的脚步,还有可以拿起相机拍照的力气,那么表明我还可以再继续行走,让自己离自己的目标近一点再近一点。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在窥探这一块稀薄空气的地带,我就是一个贸然闯入的外来者打破了这一片宁静,耳边有风吹过的声音和着自己的呼吸,脚步声已经变得缓慢,只有登山杖的钉尖才能在这样空旷的大地上回响着一种哒哒的声响,像某首旋律,简单也单调,在我耳畔响起像加德满都的风铃被吹起的幽幽萋萋,风一吹又闪无踪,只有脑袋嗡嗡作响。

寂静一片什么都没有,只有沿路的玛尼堆在无声低诉。在告慰上苍给予走进这片土地的人平安。有片刻时候我竟然脑袋一片空白,空洞的存留不了一点思绪,安静无声,也没有想什么,也没什么可想,就像灵*出窍般的行走行走,顺着足迹低头自顾自的往前行走,那条被踩踏的非常明显的道路,就像一根绳子拉着我往前走。

我想我可能是高反让我的脑袋变得缓慢了。在石块后面休息的向导和钟团长忽然和我说话,问我状态这么样,那一刻,耳畔又想起了风的声音,响起了太阳的声音,响起了昆布冰川掩埋在砂砾下轰隆隆运动的声音,它就像一条巨龙,在等待苏醒。

从罗波切到下一站GORAKSHEP不过是二百多米爬升,那最后一站可以休憩地方,还要翻过一座艰难的小坡,那坡没有路,随时顺着造山运动而改道,而且风雪期一来就是无尽的雪崩或者滑坡,昆布冰川一直在右手边横延伴行,直到那座荒凉的国界山脉处,太阳出来时,看不见的冰川运动就在无时不刻的进行,所以看不见的冰缝就成了最危险的存在,看似被砂砾土掩盖的冰川,那都是千年万年的结晶,看似壮观,但看得见美丽背后都是无尽的危险。

气喘吁吁费力的爬上那个陡坡,站定在坡顶歇息时好一会儿才觉得豁然开朗,昆布冰川在脚下绵延五公里后在前面山脚处转了个弯向右被隐在山后面,山后面就是伟大的珠峰,珠峰前面就是努力峰,所以看不到珠峰的真面目。

向导说离目的地很近了,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到达。但首先是要小心的走过这段路上最难走的路。因为在这一段因为有些人的不小心和轻视,出现了许多次的事故。

这也不算路,塌方下来的石块比比皆是,远处看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走进去悬在头上的石头随时都像要掉下来,唯有快速通过才能安心一点,一直提起悬着的心想快速的走过去,可偏偏不小心踩空,踩在一块松动的石头上,身子一斜就要倒下去的样子,右边可是深渊下的昆布冰川呀。

还好右手边有个大石块,我把登山杖一顶,倾斜的人稳住,挂在胸口的相机重重的落在右胸肋骨上,为自己捏了把汗,但也有惊无险,要不是反应的快,完全有可能滑落下去。这发生的事就在一瞬间,向导他们在前面都未曾发觉,要是掉下去就是忽然回头我人不见。

拍了拍自己胸脯,定下心继续前行,混浊的脑瓜子也忽然清醒。看了看前面白雪覆盖的努子西峰,那种壮丽扑面而来。那么曼妙的风景,上帝定能眷顾于我的。

迈过一个转弯站在另一个山坡上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一点路会要走那么久。红蓝绿定的房子就在山脚下,远处是一块平地,曾是海报最高的板球闭塞场地,EBC上最佳观珠峰平台在对面山坡上,路迹明显,弯弯斜斜布满山坡,远处看就像蚂蚁爬过的路痕。

可看似这样近在眼前的路,爬上去需要三小时,珠峰大本营历历在望,不过要想达到那里,还要再花上二小时的脚力,这里除了偌大的山峦,能参照的只有大大小小的石头了。

我对珠峰的兴趣并没有那么强烈,那于我是一座到达不了的丰碑。

所以并不那么期望。

我想要就是踩在大本营的冰川上,亲手触摸冰塔林的寒彻。

我跋山涉水而来的就是想站在珠峰前的大地上,这边伟大的土地,这片稀薄的空气里去呼吸和感受,作为一个旅行爱好者来讲,这可能是一次最虔诚的朝圣。我只是想着能感受那些狂热爱好者为之付出家庭,付出生命的最高山脉的起点,会是一种怎样的神圣和神秘吸引着众多芸芸众生。我只想默默伫立在那里去感受去聆听自己亲身而来的虔诚会不会让自己明白,有些付出是值得,有些付出是历经些许辛苦才能够拥有的幸运。

我也知道我从来不是幸运之人。

在走过的所有年岁里,跌跌宕宕,一路跋涉而来,我也不想仓促奔波与世,从最初的懵懂少年开始行走在世间上,用自己的脚步行走和看睹这个世间,也曾经豪情万丈,也曾经悲天怜人。

在我经过的岁月最初时光里,我以为不会这样流荡在尘世。

我以为能够拥有所希望的,就如以为自己心安有归处。

一如那些爱山的人最后长埋在这里的纪念塔的归处。

而岁月的尘埃于我这样一个平凡的人来讲,不过是沧海一粟的叹息,一个日转星移就又是新的征途。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应该是悲郁的生活着的。

生命里除了旅行和酒,成了我化解生活中孤寂最好的载体。

后来当看过生死,再面对聚合离别才觉得是生命里所要承受的重是让自己好好的活着。

短短人生一世,不过几十年,而我们顾前瞻后却疏忽内心的东西,忘记自己最初坚持的心境,真实和真诚的面对自己,就是对自己的虔诚吧。

午后的阳光依旧很猛烈,在跋涉了二个小时后才终于来到冰川前的大本营那块空地上,再远处有依稀几顶帐篷已经为接下来的登山季而开启了序幕。远看像冰激凌的冰塔影影绰绰,走近时发现的耸立巍峻是另一种风貌。有些高耸如塔有些低矮陡峭,但都已然没了远看时的秀气,每一座冰塔都像一座山,人就变成小人国里的小矮人。抬头看不到顶的努子西峰就成了一面扑面而来的墙,悬在头顶,像要随时都要垮塌下来的危墙。

曾经的思绪奔腾,曾经的感慨万千在合照完之后都变得蓦然安静。

无数堆砌的玛尼堆和风马旗让这片原本荒芜的土地多了份庄严。这块被无数人踏足过的地方,曾经会有什么样的故事,不得而知,但当看见那套立着的婚纱,想必肯定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曾在这里被抒写。一如看见那面鲜红的五星红旗,着实让心激动。

在这样地方,一面小小国旗都能让心充满自豪感。

而我也算为自己圆了一个梦,一个为终点也为起点的地方。

这里也并没有什么秀丽可餐的风景,但是依然吸引众多人行进。可能到这里的人不全然是为了风景,更多是为了心中那份虔诚,对山的虔诚。

比如我自己。

当云层从印度洋被吹来逐渐遮掩一尘不染的天空,变天的下午也来临,这也在宣告可以回撤,要不然在这样天气预报不起作用的地方,随时都有不可预见的天气到来。

他们先走一步走在前头。

我像是在告别,也像是在依恋,安静的坐了会。

看见拉扯起的云雾逐渐升高漫过山峦,一路奔腾而来,如我来时的脚步,如我来时的思绪。

当走回那一路高低不平,沟壑纵横的石块路,爬上冰川沿的坡,就像走出一段历史。

我浅显的脚步印证在这边土地变成微不足道的历史,但于我自己却是浓重的一笔。

再次回头,看见一抹淡淡的日光照在山头,我抱一抱自己,坐在那块突兀的石块上,俯瞰整个昆布冰川。

心中已再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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